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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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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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带着一朵枯萎的玫瑰来爱你。”
01
棉城的夏天来得匆忙,烈日挂在空中,有些许知了躲在树荫之下,无休止地唱着独属于夏季的歌曲,路边大树的树叶影子碎在散落大地的阳光之中,过往的行车与路人却从未注意——某棵大树的树荫下,安置着个古老外形却看起来又干净透亮的邮筒。
在这21世纪的新年代里,这绿色的邮筒显得很出众,并且有些不合时宜。
绿色邮筒后的木门开得突然,黑发的男生正接着电话,边迈脚走到邮筒旁边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你会看见一个挺显眼的绿色邮筒,我现在就站在邮筒边上。”
黄头盔黄衣的外卖小哥将车停在邮筒前,将挂在车前挂钩处的奶茶递去,“这邮筒看着很有年代感啊?政府不拆?”
男生伸手接过奶茶:“它不脏,也不碍事,政府不管。”
“挺好……祝您用餐愉快。”外卖小哥坐正了身子,开着那电动车开始送下一单外卖。
男生将邮筒打开,里边依然放着朵玫瑰干花,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朵玫瑰干花正捆在一个牛皮纸式的信封上。
信封上正儿八经地贴着张邮票,也正儿八经地写着串邮政编码,玫瑰干花被皮绳捆在正中央,玫瑰之下则是排秀气的小字:
“傻 兜 收”
傻兜将玫瑰干花拿在手中,走回屋子的同时拆开了信封:
致傻兜: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99朵玫瑰,我想见你一面。
念九
傻兜将最新的那一朵玫瑰干花放在那放满了干花的盒子里,看着那一盒因为被做成了干花而收缩了体积的玫瑰干花,他轻叹口气,再轻轻合上盖子。
念九送了他九十九朵玫瑰干花,写了一封约他见面的信件。
他拿起一旁的奶茶喝了口,把放置在桌面中央的信件拿去一边放着,再拿起图纸打算继续构思设计思路。
图纸上的笔直线条像是有了生命力,每一根线的位置是那座建筑的什么部位、作用如何、安放此处的思路又是为何……诸如此类的思路都在不断地钻进他的大脑,在他接上思路再度画上几条线条时,念九那秀气的小字却推翻了所有,横行霸道地占据了傻兜的大脑正中央。
傻兜那握着笔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好半天都画不出一条新线。
他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将一直躺在自己黑名单中的念九拉出。
傻兜:几点?
那头的人似乎一直守着手机,信息不过刚发出几秒,回信便随着声铃声弹出。
念九:下午四点可以吗?
傻兜:好。
他正要将念九拉回黑名单,那边的人像是学会了读心术并且读了他的心,立马发来句没头没尾的“不要”。
傻兜:不要什么?
念九:不要拉黑我。
念九:我不打扰你。
念九:哪怕只有今晚不拉黑也行。
傻兜看着这最新弹出的三条信息,蹙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
最后他将手机黑了屏放去一边,拿起桌上的笔再次投入图纸的世界中。
傻兜:仅限今晚。
念九看着这简短的四个字,悬挂在嗓子眼的心脏落回原处,空气在这一瞬间再度被送于体内,呼吸略微有些加快。
他刚刚很紧张,紧张到手心出汗身子发抖,就连最基础的呼吸都忘了做。
幸好,傻兜依然这般心软。
念九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是他们分开的364天,时隔一年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傻兜面前。
02
分手的那天没有下雨,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碎片铺洒在大地上,绿色的邮筒有大致一礼拜未做任何清理,上头积了些灰落了些树叶,但邮筒的主人却依然没有理会。
那是他们吵架的第七天,记忆里的那七天,棉城的气温升了又升,空气燥热得像是在蒸炉之中,大家伙都在望着天空盼着乌云,哪怕只是路过那么几秒钟遮挡遮挡太阳也好。
念九已经记不清那七天自己是怎样度过的了,唯一的记忆是那泡得很软吃起来却没有感觉的泡面,冰了半天的可乐还有那几碗速冻水饺。
他也有些记不清他们是吵了什么,他只记得吵架的七天后再见傻兜,后者的脸都消瘦了不少,额前的碎发也长了些,遮挡了小部分眼睛。
他想伸手去帮忙整理对方那头略乱略长的头发,却收到了对方的抗拒,还有一句冷了声音沉了嗓子的:“我们分手吧。”
绿色的邮筒被刷上了新漆,即使是已经干了很久,站在边上却依然能闻见刺鼻醒脑的油漆味。
傻兜昨晚赶图纸赶到很晚,大概是四点多才放下笔甩了甩发酸的手,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被子都还没来得及盖便不自觉地阖上了双眼,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等他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半掀眼帘,盯着那放置着九十九朵玫瑰干花的盒子发呆许久,再抬手摸到一边的手机按亮屏幕之际,屏幕上方的数字激得他猛地坐起。
15:23,还有四十分钟不到他就要赴约跟念九见面,在这之前他还得赶往学校把图纸交到教授手中。
傻兜鲜少地骂了句脏话,迅速下床洗漱穿戴整齐,将画好的图纸装入文件袋中,再把文件袋塞进包里,利落地换好鞋打开了家门。
这会的空气是闷热的,但所幸家门前是条被马路两旁的大树树叶遮挡阳光的树荫大道,所以到也不算是很闷热。
傻兜往R大的方向迈去了步子,右手掏出手机解了锁,再给教授发去一条歉意满满的语音,脚下的步子又不自觉地加快。
R大离家不远,可到底傻兜所在的校区略偏,这一趟快赶也还是给花上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待傻兜交付好图纸后掏出手机看时间,他也还是错过了跟念九约好的下午四点。
他轻叹口气,点开与念九的聊天框,正想打字解释,却又在打字打到一半时收到了对方的信息。
念九:我知道原因。
念九:我在R大门口。
傻兜打字的手一滞,随即又删去那些字母,回了个“好”。
R大的校门口朝东,可当傻兜瞧见站在门口发呆的念九时,他又感觉自己头顶的烈日阳光全数轻洒在了对方身上,即使是在茫茫人海中,他也依然能第一眼瞧见在自己眼中隐隐发光的念九。
后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眸望了过来,对上视线的第一秒又笑着朝他招手:“兜儿!”
傻兜敛了些许神色,抬脚走了过去:“抱歉,睡过头了。”
“又熬夜画图纸了吧?”念九整个人看起来亢奋极了,笑弯的眼睛就没复原过,“你要吃些什么吗?我请客。”
“我都可以。”
“那兜儿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你现在空腹,不能吃辣,海底捞跟火锅还有麻辣烫pass。”
“……随你。”
“肯德基不营养,pass。”
“……”傻兜无语。
念九的表情认真,语气也格外认真:“空腹也不许吃冰,奶茶pass。”
傻兜的脸黑了一半,那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正想开口说话,却也还是被念九抢了话头。
“要不我给你做吧,营养又健康,这一年我厨艺可好了不少呢!”念九再次笑弯了眼。
傻兜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只是开口泄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嗯。”
这么久了,念九依然能懂自己每一句话、每一个沉默、每一个表情所想要表达的内容,这就像是念九的特异功能一般,并且这个特异功能从未失手过任何一次。
傻兜在心底叹了口气,祈祷着念九的厨艺能真的好了不少。
毕竟在他们分手前,念九的厨艺仅限于下锅煮速冻饺子还有方便面,外加一个使用微波炉来热菜。
“兜儿你可别怀疑我的话,我的厨艺真的好了不少了!”念九没由来地开口丢出这么一句话。
傻兜一怔,抬眼看向念九,双眼微微瞪大。
……这个特异功能果然还是太可怕了!!
傻兜一般都极少下厨,通常他都是点外卖或是回校上课的同时顺带去往学校食堂解决餐饮问题,唯一一次下厨,那大概也是烧个水泡个泡面。
所以傻兜家里的冰箱从始至终都只是个摆设。念九很清楚这件事,所以在他跟傻兜并肩离开R大后所前往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菜市场。
现在的时间段并未接近正常下班时间,所以菜市场里的人也不算多,甚至有些摊位的摊主都在歪头打着瞌睡,就差那些动漫或是漫画里才会出现的鼻涕泡没再出现而已罢。
念九每每拿起一样菜就都要扭头问傻兜的意见,在得到后者的满意回答后又转身跟摊主打起了嘴架子,最后这一趟菜市场逛下来,他们俩收获满满,所掏的钱也并不算多。
傻兜拎着其中的几袋菜,又扭头瞧了眼双手都拎满了东西的念九,伸手过去想要拉过来几个,却又被对方躲开。
傻兜蹙眉:“你拿太多了,我帮……”
“不用!你只管拿那几袋就好了!”念九提了提手里的菜,笑容再次挂上,“我又不会被这么几个袋子给压垮。”
傻兜沉默了一会,最后也还是妥协了。
他的脚步稳重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平淡淡的,就像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他用余光描摹念九的侧脸,心底突地有种想要把时间静止在此刻的恍惚思想。念九的左侧是渐渐西偏的夕阳,虽说夏天的夕阳黄昏来得晚停留的时间长,但在太阳渐渐西偏之际,却依然会泄出几分夕阳的景来。
“……待会我就给炒个西红柿炒蛋,煲个排骨汤,晚些的时候再给你包上几个饺子,放水里煮熟后你的早点也就稳了。”
等到傻兜的思绪被拉回的瞬间,念九的菜谱也快接近尾声。
听着念九口中的菜谱,他不自觉地敛了眼帘,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倘若他们之间什么都未发生,那他们或许在这丢失的364天里就已然不知并肩而行了有多少次;也不知一同前去菜市场采购食材了多少次。更直接的幻想,是他们又会在一起度过不知多少个日夜,一同看过不知多少场棉城的雪、雨还有江水线上涨之际,他们又是否约好一同登上观光船共享晚餐……
“邮筒……政府是永远都不会拆的,对吗?”
不知傻兜究竟是走神了有多久,但当他再次回过神时,绿色的邮筒进入了视野,身旁的念九向他抛来了这么个问题。
他思索了几秒,“政府没说过会拆。”
“那就好。”念九松了口气,“这样我就不会跟你断开联系了。”
“……”傻兜掏出钥匙开了门,先念九一步换好了鞋,随后在门口被念九顺手关上的瞬间又开了口:“不会再拉黑你了。当然,如果不嫌麻烦的话,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念九一愣。
“你去做菜吧,我再去睡会儿。”傻兜转身将手中的菜放在餐桌上,再迈脚走进房间并带上了门。
整个屋子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与寂静,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块干净的湿布,力度自然地像是在正常清扫房间一般地抹除了那丢失的364天,那364天仿佛从未丢失过。
傻兜刚刚说了什么?
不会再拉黑自己了?也允许自己直接来找他了?
心底埋藏的野花冒了芽头,心脏“噗通噗通“地加快,流淌其中的血液像是肥料,不断地给予那刚冒芽头的野花施着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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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莫名其妙被平台设置为“仅己可见”,数不清次数的重新编辑发布都是“审核中”,无法发出,所以贴个🔗试试看)